竹嬷嬷脚步不紧不慢,她迟疑的一会功夫,已经叫竹嬷嬷走了出去,她忙追出去,却见竹嬷嬷就站在廊下,仰脸看着正殿门上的匾额,神情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黄鹂心里莫名地一紧,忙上前亲亲热热地说:“嬷嬷,福晋身上难受,心情也不好,您多担待些。福晋平日是最器重您的,您说的话,福晋都叫我们恭恭敬敬听着,牢牢记在心里呢。”
“福晋若真器重我,与姑娘们的打算,缘何一声没与我说过?”竹嬷嬷与她对视,黄鹂讪讪低下头,竹嬷嬷摇了摇头,“姑娘,容我提醒一句,这宫里,没有完全不透风的墙。”
黄鹂心里正懊悔,但这会怎么想都无济于事了,她扶着竹嬷嬷回到歇脚的下方,周到地给竹嬷嬷斟茶递手炉,道:“从前的事,福晋当时说要问您的打算,我们几个蠢货,怕福晋倚重着您,冷落了我们几个,便连声不肯,现在想想,真是我们几个蠢,带累了福晋。”
她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看着阿哥与福晋就生疏冷落下去?再者……我看爷是动了真气,您看,怎么有法子能转圜转圜,好歹别叫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竹嬷嬷摇头,“能说的,我已说过了,姑娘心里若信我,咱们就一起服侍好福晋保胎,等着吧。”
黄鹂暗暗吸一口气,冲她挤出一个笑,“我们当然听嬷嬷的。”
竹嬷嬷吹吹茶上的热气,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