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
刺刀横在胸前时,程墨摸出沾着鱼腥的铜牌——这是三小时前从黑市尸体上扒来的“良民证”。士兵用枪托敲了敲他肩上竹筐,腌菜坛里蠕动的蛆虫顺势爬上军靴。趁对方咒骂擦拭的间隙,他瞟见货舱缝隙透出的微光:二十三个标着“医疗物资”的橡木箱,封条印着模糊的菊花纹。
(危险预警:三点钟方向了望塔狙击手正在调焦距,货轮二层舷窗有短波天线转动。建议保持每分钟72步的劳工常态步频。)
他踉跄着踏上甲板,暗红锈迹从鞋底渗进铁板接缝。两个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擦肩而过,日语对话的碎片飘进耳中:“……第三批霍乱菌株今晚装车……”。竹筐里的腌菜坛突然倾斜,褐色的汁液精准泼向军医手中的文件夹。
“八嘎!”
在对方弯腰擦拭的刹那,程墨的袖刀划开最近货箱的铅封。借着头顶摇晃的吊灯,他看见玻璃器皿里漂浮的灰色菌膜——这是比历史记载早出现两年的731部队生物战剂。
货轮底舱,21:47。
排水管渗出的污水没过脚踝,程墨贴着渗水的舱壁移动。预警系统的刺痛感在接近水密舱时达到峰值,他摸出从张主任身上顺来的莱卡相机,将镜头对准门缝——
昏黄灯光下,本该坠江身亡的线人孙正阳正在撕扯绷带,左脸烧伤的皮肤随着动作绽开,露出底下完好的肌肉组织。三个穿中式短打的男子正将铅盒装进皮箱,箱盖内侧烙着青帮“毒蝎堂”的蝎尾标记。
(学习能力激活:孙正阳伪装用的人造皮肤材料为1936年德国拜耳公司最新产品,仅向国民政府特务处限量供应。)
程墨后颈寒毛乍起,货轮突然剧烈震颤!爆炸声从上层甲板传来,气浪掀翻整排货箱。他趁机撞进水密舱,在孙正阳拔枪前将相机闪光灯对准其毁容的左脸。
“别动!”孙正阳下意识抬手遮脸,程墨的袖刀已抵住他喉结,“两周前我亲手把你的尸体从黄浦江捞上来,现在该叫你青帮的狗,还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