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这些文字,烫得她耳根发热,芳心乱跳。
她‘嘤咛’一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脚丫在被窝里乱蹬了几下。
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诗里的主角,又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生怕吵到室友。
他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朱霖又想起了这个问题,这两天她无数次这样问自己。
可答案只有一个,是的!!
那自己要怎么办???
是接受呢?
还是……接受呢???
哎呀~哎呀呀~~~
朱霖感觉被窝里好热,热的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就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同时在想:哼哼~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我就给他再回一封信好了。
窗外月光很亮,照得信纸上的字迹清清楚楚。
她又读了一遍《致橡树》,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甜得心尖发颤。
月光悄悄爬上她的床沿,照亮了她露在被子外的那只还在愉快晃动的脚丫。五个脚趾头俏皮地一张一合,仿佛在跳一支只有星星才看得懂的舞。
……
和朱霖不同的是,
此刻宫雪的心里除了有欢喜之外,还有一丝丝酸涩。
那丝丝酸涩,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真真正正,确确实实存在。
她穿着淡蓝色的棉麻睡裙,斜倚在窗边的铁架床上。
月光透过窗帘,在她身上洒下柔和的光晕。她曲起双腿,纤细的脚踝在睡裙下若隐若现,右手无意识地绕着垂落的发梢。
她将信纸缓缓折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脆响。
“原来《一代人》真的是他写的”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微微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膨胀。
她想起宿舍里那本被翻得卷边的《人民文学》,想起室友们热烈讨论时闪亮的眼睛。
谁能想到,那个被她们挂在嘴边的诗人,此刻正与她书信往来?
月光透过纱帘,在信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突然轻笑出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