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杏。
这丫头,是打小就跟在原主身边伺候的,算得上是原主的心腹了。
银杏见她转过头来看向自己,那眼眶便愈发红了,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几步快走到姜黎跟前。
“小姐,您在端王府……过得可还好?”
这丫头,倒还真是个忠心的。
姜黎心里头无声地闪过这么个念头,面上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都好。”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按理说,她院子里的下人,不都该被武姨娘那个老虔婆给打发到别处去了么?
怎么独独留下了银杏?
银杏听她这么一问,连忙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带着些许委屈。
“老爷和武姨娘让奴婢去前院伺候。”
“可奴婢想着,奴婢若是也走了,这院子就当真一个人都没有了。小姐您万一哪天回来,连个落脚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说到后头,声音里又带上了几分压抑不住的哭腔。
姜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脑子里那些个不请自来的弹幕,又开始不安分地滚动起来。
【可怜的银杏,当真是忠心耿耿,可惜啊,到头来却只能守着这个破院子,最后孤零零病死在府里,都没人发现。】
【想当年,就是这银杏丫头,苦口婆心劝原主,说那个燕无烬不是什么良配,结果呢?被原主那个蠢货嫌弃,一直冷落到现在。】
【这院子里的下人,平日里也没少欺负她,真是个可怜人儿。】
病死?还没人发现?
就因为当初劝说过原主几句,就被那个蠢货一直冷落到现在?
姜黎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抽抽搭搭,满心满眼都是担忧她的丫鬟,心里头莫名地就堵了一下。
姜黎的目光落在银杏那件洗得几乎褪了本色的粗布衣裳上,袖口处磨得起了毛边。
再往下,是那双露在袖子外头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似乎还交错着几道淡淡的旧疤痕。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