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瞳孔便不受控制的收缩。
皆因，这几张纸上的内容，记录着几天来的问话详情。
如：他的个人基本信息、三龄两历情况、还有方才他们问过的细节。
比方说，陆玲问他是否记得王书记高升后，大摆宴席，收受礼金的事情。
在这张纸上，张青阳的回答是：‘记得，我帮他做了记录，大概十余万元现金，其它名贵物品不清楚价值几何，不过，我除了收下一条阿诗玛香烟外，别的东西都没要。’
明晃晃的诬陷！
王洪峰的案子，由省纪委、监察厅主导；市纪委、监察局配合。
这是调查处理省管干部的正常程序。
在这样的程序里，付国良出现在这儿，对自己规劝，明显与常规不符。
但，考量到自己不存在什么违纪违法的事情，名义上也是配合调查说明王书记的问题，能有外人来见自己，并不存在程序错误。
然而，正是这个外人的出现，让张青阳意识到，事情似乎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能拿出虚构的问询说明。
代表那伙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此搬倒王书记。
得什么样的人物，具备轻易拿下这一级别干部的手段？
张青阳不寒而栗。
见他怔怔无言，付国良了然微笑，再次开口：
“青阳啊，从工作上看，我是你的前辈，你这个小子，为人正直但不迂腐，懂得变通，就算没有他王洪峰在，你依旧能够得势，无外乎时间早晚。”
“从私人角度出发，你又是筱竹的对象，我更早早的把你看成了女婿，筱竹她哥的情况，你清楚，高不成低不就，这一两年里，我准备让他停薪留职，下海折腾折腾，这代表了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张青阳眼睛觑起：“代表国良主任，在湖山乃至整个襄平的体制关系，会陆续交接到我手里。”
付国良满意点头。
张青阳继续说：“您还有不到两届退休，这段时间里，您会全力扶持我，为我架起一条青云天线，只要我不犯错，不瞎折腾，怎么着都能在三十岁的时候，升上半级，然后继续平稳下去，保证付家，还有我本人几十年的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