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中其他人一致觉得以秀兰的家境下嫁一个游医,一是怕秀兰吃不了苦,二也是担心影响家族名声,于是对两人的亲事百般阻挠,甚至给秀兰安排了几场相亲。
秀兰那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于卢老板的感情,犟脾气上来了只跟家中人说是非他不嫁,若是强将自己嫁给那些个达官贵人之子,自己立时就要吊死在房里。
闹得大了终归不好看,终于在老父亲的支持下让家里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只是必须要求卢老板入赘高家。
卢老板跟师父商议后两人对入赘一事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卢老板自己就是个在战乱年代与双亲走散被师父收养的孤儿,至今不知道双亲去向,这些年来除了知道自己姓卢以外连家乡所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两家商讨过后便安排了一处小房产给秀兰当嫁妆,也算是给两人一个安身之所,那也是如今他们所住的前铺后屋的由来。
秀兰父亲年事已高,两人婚后不久女儿的人生大事已了,心中再无牵挂,便即撒手人寰,对于留下的那些家产还未及家中亲戚争夺,便赶上改朝换代神器易主的年头。
高家因站队错误遭到清算,一应财产尽数被罚没充公,家中亲戚也都离散的离散,囚牢的囚牢。
好在秀兰嫁给卢老板以后已经与高家联系不多,父亲死后更是形同陌路。
加上卢老板和他师父医术高明,九港民间早不记得他家这地产是高家所有,只道是秀兰和卢老板的药铺,多年下来街坊四邻也都忘了秀兰姓高,只喊她作秀兰,加上一些来求医问药过的贵家多方沟通,终于算是逃过一劫。
只是从此不能再自称高家的人,年复一年随着世道安定,人们便也不再追究这些有的没的。
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秀兰嘴角也挂上微笑,只是这些年过去,果然岁月不饶人,卢老板那能爬山赶海的精瘦身体也已经发福了,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女。
想着想着秀兰手下的力道也渐渐轻了,卢老板道:“是不是按累了,要不不按了我们休息吧。”
秀兰这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也便停下手里的动作,躺到床上。
“老卢,你说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有出事,那到今天他是不是也差不多跟小翼一般年纪了。”秀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