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道三喃喃道:“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归蝶说:“是的。如果我没看错,绝对是个武道高手。”
斋藤道三努力回想了下,那人目光坚毅、步伐沉稳,穿着打扮倒是中规中矩,但似乎有股子江湖气。武功应该不弱,可像这种人,一般都是大人物身边特意请来的保镖兼打手。若说是正主,倒不一定。无论怎么说,比那个脑子明显不对路的红衣人,要更像样些。
斋藤道三有些怀疑地说:“可他看上去更像是江湖中人,穿着上乡下味很浓,不似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
虽然注意不够,但还是看过一看的。这人上身穿着宽浴衣,下边却穿条短裤裙。乡下的农夫为了干活方便,都是这般穿着。江湖中那些不太正统的流浪武士,为了打斗时行动便捷,也这么来。
归蝶说:“长年不回家,在外鬼混,又有不错的傍身武艺,乡下味能不浓吗?与其说他是公子哥,其实早已完全归属于江湖中的游侠浪客。”
斋藤道三从这话的语气里,竟然听出些许称赞的味道,连忙停下手里,解栓在树上的马绳的动作,将目光从绳子处移开,看向女儿归蝶。从其眼角及嘴边,果真见着一丝笑意。
道三小心地问:“怎么,看上他了?就因为他的武功不错?”
归蝶的笑意更明显了,却不答话。
道三突然觉得有点怕了,问:“如果信长不是传言中所说的那样,甚至还有可能是个非凡的人物,你还会不会帮我杀他?”
归蝶笑了笑,说:“如果真是那样,归蝶或与夫君一起杀父亲。”
道三嘿嘿地笑了几声,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不再说话,解开绳子后,上马就走。毕竟赶路要紧,必须抢在信长前头,回到正德寺,按预定计划,作番布置。
“织田信长”这回必须死。无论他是傻瓜,还是真才,过了今天都不重要。因为他肯定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也很快会腐烂发臭。
除了在争食的野兽虫豸眼里,还有些价值,其他便什么都不是。至于归蝶,也只是口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