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过的很慢,又似乎过的很快,等走出衙门时,赵伯耕两手空空,意气风发,常慧心则心神恍惚,手中紧紧的捏着一份女户文书。
她及笄后便嫁入京城,至今已过去十五年。
初入侯府时,她心性烂漫、活泼开朗,是个对夫君满心憧憬的小娘子;如今离开侯府,她心神俱疲,华发初生,成了一个庸俗失意的普通妇人。
“哎呀,还有件事竟然被我忘了。”赵灵姝一拍脑袋,懊恼出声。
她这一声,直接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人都拉了回来。
赵伯耕该高兴了,毕竟摆脱了常慧心,他就可以迎娶娇妻爱子入门,这是喜事一桩。
他也确实高兴,甚至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此刻年轻的堪比二十岁的小伙子。但不知为何,在志得意满之时,他心中有一块变得空落落的,似乎以后不管用什么都填不满。
听到赵灵姝说话,他条件反射接了一句,“你忘了什么事儿?”
赵灵姝眨巴着眼睛说,“我忘了让你提前把我的嫁妆给我啊。”
在赵伯耕的倏然变色中,赵灵姝说,“我好歹也叫了你十多年爹,虽然如今你与我娘和离了,我归我娘管,但我想着一日父女百日恩,我若成亲,嫁妆你肯定会给的吧?”
“不过你还年轻,说不定之后还会续娶,若你很快迎了新人过门,新人与你生气,不让你给我嫁妆,你不是很难做?所以我就想着,不如你现在就把该给我的嫁妆给我,这样我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给你们添麻烦。”
赵伯耕脱口说,“你们娘俩都把我薅光了,我为此还欠了大一笔外债。我哪里还来银子给你置办嫁妆?你娘有钱,以后她的都是你的,那些银子足够嫁十个你了。”
“哎呀呀,别说的那么绝情么。你手里是没现银,但你手里还有些庄子、宅子、院子、铺子,还有一些古董字画什么的能变卖换钱,若不然,你那友人会那么放心,把家底都借给你?爹啊,我叫你一声爹,你总要全了我们这段父女情谊吧。总归你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别的子女了,你的东西不给我,难道还想带到地下去?”
“我就是带到地下,也不给你,赵灵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往后你们娘俩都离我远远的,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