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耕险些被气歪了鼻子。
他被亲闺女挤兑走了。
但拐过了这条胡同,他的步伐越来越慢,他在琢磨赵灵姝那臭丫头的提议的可能性。
他原本以为他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可今天真用上了,友人不仅毫无怨言,还给他帮了大忙。
那几万两银子,怕是友人全部的家底了。可他一张口,友人就全都借给了他。这把赵伯耕感动坏了,也由衷的觉得,他果然眼明心亮,交的都是可交之人。
既然一个友人能够借给他巨款,其余友人,是不是也该提供些能力内的帮衬?
赵伯耕想的很好,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那些友人他倒是都见着了,但是他们都借口现在是上衙时间,不好与他多说私事,让他先回去,晚上他们来寻他。
话说的好听,可这打官腔的模样简直不要太熟悉。
以前他推搪那些手下,以及想吃拿卡要某些商贾时,他也是这个口气。
如今,他成了被嫌弃的那个。
赵伯耕受了打击,浑浑噩噩的走到户曹衙门,又寻到早上才借给他巨款的友人。
他与友人唾骂着其余几人的卑鄙无耻,却全然没注意到,眼前这友人面上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
虽然口中还亲热的喊着他子淳兄,但细看此人眸中都是鄙薄之色。
就这样一个蠢货,王爷还叮嘱他不要漏了马脚。他就是漏了马脚,他能看出来么?
最后赵伯耕自然是被友人歉疚的送了出来。
友人拿出全部家底助他,对他再真心不过,若不是实在帮不上忙,他也不必如此内疚自责。
赵伯耕怀着“自己做人还不算太失败,还有一二真心相待的好友”的复杂心情,离开了户曹,又往京兆尹衙门去了。
可虽然他是个侯爷,身上还有从五品的官职,京兆尹衙门对他也不假辞色。
尤其是听到他想为老夫人说情,京兆尹的差役们恨不能对退避三舍。
“侯爷别为难我们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