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章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赵灵姝胡编乱扯。
“我娘和我爹和离了,之后还准备回蕲州去。我娘来时带了什么,走时肯定也要把东西带回去,与京城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和切割。《生民论》不是别的小物件,那是我外祖父花费了巨资才买到手的,给我娘压箱底的东西。我娘进京一趟,婚姻以失败收场,若是连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一并丢了,那不是太惨了?”
赵灵姝叽叽歪歪,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她将这本书的重要性强调了一遍又一遍,总之就是没这本书不行。
秦孝章等她说完,才撩起眼皮问,“你态度这么坚决,你家里人知道么?”
“那肯定知道。我出门前我三舅还和我说了,若有机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生民论》拿回来。我们常家坦坦荡荡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我们不欺负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我们。”
秦孝章笑了,笑的颇玩味和恶劣。
“一介商贾,想把买卖做大,还不想受一点委屈……”后边的话秦孝章没说,但他轻轻勾勒起的嘴角,已经把所有话都说了。
人活在世上,哪有不被欺负的?
就是宫里的皇子,就是京城的皇亲国戚,他们敢说私下里没受过委屈,没有被人欺负过?
连皇子王孙都不敢张口说大话,常家却敢,常家是有多头铁。
赵灵姝只当没看见秦孝章眉眼中的讽刺,她再一次强调,“这事儿若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可是会去衙门告状的。”
李骋想举手投降了。
告个什么状啊!
大姑娘你好好看看,衙门到底是朝那边开的。
那不是朝公理开的,那是朝皇帝开的!
皇帝想让他清明,他就得清明,皇帝想让他糊涂,他就不敢把案子断明白。
大姑娘你往日那么聪明,现在怎么这么糊涂?你还试图和秦王与太子掰腕子,你也不看看你那细胳膊够不够殿下两根手指折的。
李骋为赵灵姝操碎了心,更是为《生民论》操碎了心。
他一点都不想让承恩公府深陷舆论的漩涡,进而成为他人攻讦太子的把柄。
他只想日子清清静静,他能够随心所欲做一个糊涂虫。
也因此,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