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良冒功的事二弟瞒着他,如今东窗事发,他根本没有解决的方法。
一切,都太迟了。
从陛下派二弟离京的那一刻起,就太迟了!
“二弟,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一趟,替你摆平外面的那些事情。”
“多谢兄长!”
李存义把刚才心里升出的那一丝不安压制回去,又伸手碰了碰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的伤疤,低头看了一眼被血糊成一团的药粉。
“兄长,我的伤口不用包扎吗?”
“用,等会儿就有郎中来给你包扎上药,你这会儿头晕的话,就继续睡吧。”
李存义确实头很晕。
比当初挨了费聚一拳还要晕。
李善长亲自扶着他躺下,等到亲眼看着二弟深深睡去,他这才红着眼滑落一滴泪。
“二弟,是兄长对不住你,让你和胡党走得太近,沾染了急功近利的毛病,这才铸成大错。”
被人误会出卖廖永忠,尽管事情难办,但时间长了关系缓和以后,随着廖永忠还有手下逐渐消亡,人们就会淡忘过去。
可杀良冒功是死罪,且牵涉甚广,与之前吕本所涉及的温州官员通倭一事有关联,想必那刘基,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报复李家的大好时机。
刘基与胡惟庸是死对头,但真正送刘基回老家的可是自己!
这笔账刘基平时不提,但他知道,刘基一定在心底里记着呢!
“驱狼吞虎,独善其身,刘伯温啊刘伯温,你可真是陛下的好军师!”
不是李善长抬举刘基,而是陛下让二弟出京那段时日,手头的事一大堆,怎么会突然对廖永忠发难,还想出如此阴毒又高明的计谋?
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在这世上,除了刘伯温以外,又有谁有本事和理由,算计李家呢?
“这次阴沟里翻了船,我李家棋差一招,下次你刘伯温就不是灰头土脸地离京,我要让你死在京城!”
李善长放弃了平日里慢吞吞的行事做事,阔步走进自己的书房,拿出了赏赐的丹书铁券。
“陛下,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