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晚的心,慢慢凉了下来。
“你输了。”陈意晚的簪子不知何时抵住如期的后心。
“是么?”如期轻笑。
破空声骤响。
三枚竹叶镖钉入他们身侧的泥土,惊起藏匿的深夜里的野兔。
陈意晚本能地旋身将如期护在身后,“上火”在空中划出火幕,熔了暗器上的鸩毒。
这个保护姿态太过自然,待她回神,已被如期反按在津满竹香的腐叶堆里。
“这里还有别人?”陈意晚的视线绕过如期的肩膀,只追到隐藏进夜色的一抹白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蠢事,她才不会做。
如期却很淡定,“你看。”他摘走她发间的竹叶,指腹抹去她颧骨的血痕,“我们注定要纠缠到……”
铮鸣声截断尾音。
陈意晚突然用剑柄击向如期颈侧,趁他偏头时腾身而起。
断裂的竹枝成了新剑,她踩着竹节跃至顶端,身后千竿翠竹随剑气俯仰。
登高望远,她终于看到了那头白发。
陈意晚皱了皱眉,很熟悉的背影,似乎还抱着什么,天太黑,看不清。
本能地转头看向世外小筑,只一眼,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世外小筑外的那层保护罩,不知何时破了,那群黑衣刺客正鱼贯而入。
“好一招声东击西。”陈意晚冷冷一笑,直冲世外小筑而去。
屋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天太黑,叶紫衣手里的暗器不敢乱射。
黑衣刺客没有得到如期的命令,也不敢乱动,又怕放跑了人,索性便把门一关。
星星和球哥冲在前面要开门,被一脚踢飞,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叶紫衣忧心刚被抱走的小主子,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陈意晚便是在此时踢门进了屋。
一道月光直射在她身上,冷清孤傲。
叶紫衣的眼泪唰得就掉了下来。“主子,阿源被人抢走了!”
陈意晚扫了一眼黑衣刺客,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他们,随后转身便往外走。
她心里很乱,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动,待走到樟木院门时,已经冷静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