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林朝他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他再次看向那信使,问:“你家大人可有后手?”
信使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家大人正与匪首对峙,只听半山腰传来一迭连声的放……\"
帐中烛火突然剧烈摇晃。信使声音发颤:\"那声音过后,无数铁疙瘩拖着白烟砸进滩涂,溅起的泥浆裹着碎铁直飞半空!弟兄们惨叫着被掀翻,牛大人坐骑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
\"是开花炮!\" 郭茂林踉跄扶住案几,昨夜的疑虑化作冰锥刺进脊梁。他想起小潢河阻击时长毛反常的沉寂,原来不是没有杀器,而是在等最致命的时机。
冷汗浸透郭茂林的重铠,他盯着案上未展开的地形图,羊肠涧、金兰山、小潢河在眼前交织成绞索。\"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向金兰山出口\"
他突然扯开领口喘息,原来自己竟然中了长毛的计,居然还自鸣得意,在这和长毛的小股部队空耗了一整天的时间,让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这会不会是长毛的围点打援?”刚到嘴边的命令又被他硬生生的吞进腹中。
“你家牛统领可还有其他话?”郭茂林的眼神变得锐利异常。
信使被他盯得心肝发颤。说话愈发的不利索了。
“大大大,大人,我家牛牛牛”
“你家牛什么牛,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个玩意来!”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金兰山出口处传来的爆炸声。
“是,是,他,他说长毛有了新武器。”
“轰!”那声音犹如闷雷。
“什么新武器!快说!”
“是!快说!”
“说!”
“是,我说!”
信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牛统领说,长毛…… 长毛那开花炮打完一轮后,就没动静了!他带着伤兵退到芦苇荡时,听见黄矮子在对岸骂骂咧咧,说‘这破玩意儿还得省着用’!”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郭茂林抓起羊皮地图,手指在金兰山出口的滩涂处狠狠戳了三下 —— 羊肠涧、滩涂地,皆是狭窄险要、利于火炮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