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司菀还能有谁?
若只有司菀一人,司清嘉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偏生这个庶妹身畔,站着一位身着灰褐色僧袍,胸前悬挂血红琥珀的比丘尼,眉眼间蕴着慈悲之色,一看便知佛法精深。
司菀竟把明净师太请来了?
不是说明净这个老贼尼只认令牌不认人吗?为何屡屡为司菀破例?
轮到自己时,却一口一个执念,一口一个魔障,恨不得将她贬低到污泥里。
司清嘉浑身发抖,眼珠子里也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显然是气得狠了。
明净师太冲她行了一礼。
道:“贫僧早前曾提醒过施主,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切莫因一时痴愚,堕入阿鼻地狱。”
司清嘉咬住舌尖,暗暗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露出破绽。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深吸气,开口:“师太教导,清嘉不敢或忘,只是今日您之所以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司菀主动解释,“德妃娘娘产子一事,不容轻忽,明净师太医术高明,有她在旁照料,大家也能放心些。”
司清嘉想要阻拦,却怕惹人怀疑,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净师太步入寝殿。
司菀倒是未曾跟上去,只站在原地,仔细端量着司清嘉的面庞。
盯了许久。
“大姐姐,数日不见,怎的好似憔悴许多?”
司清嘉死死攥住锦帕,心里将司菀骂了千遍万遍。
若非这个贱人从中作梗,非要掠去属于自己的气运,让她无法维系最初的五根金羽,她的样貌怎会发生改变?
每每看到铜镜倒映出的那张脸,司清嘉都满心焦灼,食不下咽,不憔悴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