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用得极大,没两下,殷红鲜血便额角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砖石上。
“德妃刚睡着,把人带到偏殿,别吵到她。”皇帝低声吩咐。
内侍们应是,连拖带拽,将稳婆带了过去。
皇帝把十一皇子交给乳母,阔步往前走。
众人也纷纷移步。
司菀搀扶着赵氏的手臂,边听着方才寝殿内发生的一切,边看向司清嘉。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早在动手前,她这个姐姐便留了后招。
若计成,赵德妃撒手人寰,独留一个幼子在世,再无半点威胁;
若失败,会把一切罪责全推到司菀身上,由她当这个替罪羊,一举夺回气运。
当真是好算计。
到了偏殿,皇帝再无顾及,一把抓起桌上的粉瓷花瓶,狠狠砸在稳婆的脑袋上。
骂道:“你这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德妃,你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稳婆嘴里的布料被取了下来,她怕得两腿发软,哭喊道:“还望陛下明鉴,就算借民妇一百个胆子,民妇也不敢谋害德妃娘娘啊!”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皇帝神情冰冷,威势尤为慑人。
稳婆哭声一滞,面色仓皇,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帝又看向赵弦月,“这名稳婆是你们太师府寻来的,究竟是何身家背景?你们怎会轻易受其蒙蔽,引狼入室?”
赵弦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姑母之所以生产艰难,根源竟出在自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