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司马玉派人去了穆隐的住所,约莫三十几人,身手不凡,均守在暗处,公孙麒也在,只道郊外偏僻,以防穆清出现意外,他们奉皇命来保护穆清的安全。”煞四跪在一旁,清润的话音透着恭敬。
既是奉皇命,那便是秦恪的意思。
防,防谁?
意外,是什么样的意外,需要三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人来保护?
且穆清不过是一个大夫,又有谁会害他?
“秦恪突然派人去保护穆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天一沉吟,又道:“前脚派人去接陶清楹,后脚派人去郊外,是不是太过巧合?他不可能今日才知道陶清楹的藏身处。”
难道只是单纯的怕主上找陶清楹的麻烦?
秦恪若不知陶清楹藏身之处,煞一失踪当晚,金允格、戚航就不会出现在芳华学馆的藏书阁,还制作陶清楹在马车内的假象,引开了煞一煞九。
煞一返回藏书阁,撞见了陶清楹与穆玲玲等人撤离,跟踪之时被陶清楹的暗卫发现,与他们交手却中了迷药,却不料从他们手中逃脱后,遭遇陌景安的人,背后中了冷箭,才受了重伤。
这些,天一可都没忘。
在这之后,若说秦恪不知陶清楹藏在何处,天一自是不信。
阴殃行刑前夜,司马玉收到密旨,阴殃行刑后,让他活不过次日。
阴殃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血,就算当街凌迟处死,也难以平息受难百姓家属心中之痛,而让阴殃这般罪孽深重的人尽早解脱,这绝对违背司马玉的原则。
连他们都知道,秦恪不可能不知,但他还是下了这样的密旨,为何?
秦恪没有理由下这样的密旨。
除非是有人所求。
是谁求?也便只有随阴殃赴死的穆玲玲。
穆玲玲不会去求秦恪,但求陶清楹便是等同求了秦恪。
若无人所求,阴殃的尸身也不会挂在城墙之上无人冒犯,也不会在期满三日后被人所收,于穆玲玲同葬一处。
罪恶满盈之人,死后还能得到安葬,想到此,天一眸光泛起一丝讽意,秦恪作为大秦的天子,便是大秦百姓的君父,他这般做,天一无法高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