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五退下之时,看了眼睡在床边的小白,只觉很多事情几乎是冥冥中就已安排好。
若非小白寻秦箐华寻到了阴殃的那座荒院,他们便不会发现食人蛊;若非阴殃,他们便不会知道穆玲玲,没有穆玲玲的假墓,他们便不会发现戚航;若非戚航,他们便不知穆玲玲与秋时的关系,也不会得知陶清楹还活着;没有陶清楹,他们主上便不会遇上秦箐华。
若是……若是穆清不能解了那弱阳散,那……
他们便是死,也要除尽伤及主上性命的人。
房门极轻地被关上,陌寒枭还坐在床边,眸光盯着煞五离去的方向,闪过一丝寒意,煞五身上那一瞬间的杀意掩得极好,但掩饰得再好,只要露出一分,哪怕十分细微,他都能察觉。
洞察之能,陌家之人,天生就有。
磅礴大雨未有变小之势,陌寒枭未吹灯烛,回到被中抱着怀中之人,双眸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目。
头一次,他这般希望她不要睡得这般沉。
他想知道,她有没有不适之处。
眸光低垂,落到她的脖颈,陌寒枭伸手触了触,上面的掐痕已经褪去,不由想起那日他梦魇将她掐伤,掐得那般疼,她还忍着疼来安抚他。
这人,真招他心疼。
陌寒枭的手落回了她的腰肢,额头与她的轻抵,一下下地,轻吻着她的唇、脸颊。
轻叹一声,陌寒枭压着心中胀满的情愫,抬起头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紧了紧抱着她的手,缓缓合上了双眸。
次日巳时,秦箐华转醒,睁开眼时有两瞬的茫然,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陌寒枭睡的位置,无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醒时,总会第一时间去寻他的身影。
秦箐华坐起身,只觉身子有些软,上次半夜发热,醒后也是这般感受。
伸手欲掀开帘帐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里衣已经换了,秦箐华怔了怔,当看到小衣也被换了之时,秦箐华脸上爆红。
衣上的绳结显然就是陌寒枭的系法,若是黄莺、十五她们,皆与她一样会系着蝴蝶结。
他怎么又替她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