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早他那般反常……
难怪……他策马那般快。
他说先带她去见个人时,她心中就已有所怀疑。
他昨日晚归,马车车轮皆是一片泥,而他的鞋沿也沾着不少泥,行来这一路,她看到了马车行过的痕迹,这般偏僻的地方,常人不会驾着马车来此,而他轻车熟路策着马,想来昨日便是来了此处。
又想到他昨日说,他去见了个人,身上才沾了些药味。
且就算是他要带她见谁,见他的亲人也好友人也罢,依他的性子,不会这般急。
这般一想,也能猜出他带她去见的人,应是和她有关。
“发根白了……很多么?”
“不多。”
“……”秦箐华直看着他。
陌寒枭喉结滑动,缓缓道:“十几根。”
秦箐华垂下眼,手心微颤,她还是怕了。
陌寒枭紧了紧手臂,将她往怀里按着,沉声道:“穆清能治好你。”
他在安抚她,也在安抚自己。
山风掠过梅林,午时的空中,阳光透过层叠的浮云,落在了腊梅的枝桠,一朵嫩黄的花苞缓缓绽放。
在陌寒枭一声声的安抚下,秦箐华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转过头,周身的腊梅开得肆意,生机勃勃。
风势渐大,大片大片的腊梅花瓣从枝头落下,随风纷纷扬扬飘落,最后落在了地上。
秦箐华的眼眸忽而暗下,慢慢蹲下,白皙的手捡起了刚被风吹落的梅花,抬眸望去,在往常,这漫天飞舞的花瓣在她眼中本应极美,但此时,却莫名地觉得极为悲伤。
她的眼眸让陌寒枭有些受不住,难言的心疼。
他将她又拥在怀里,紧紧抱着。
“陌寒枭……”秦箐华突然轻声唤着,她抬眸,对上了他的双眸,杏眸中有些湿润,“真的会治好么?”
她怕,她怕他在骗她,怕他们都在骗她。
“会的。”他与她相视,沉声认真地应着。
她不再说话,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泪滴从那双盛满雾气的杏眸滴落,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缓缓靠近她,细细轻吻着她的眼睛。
“信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