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旸动了动唇,垂下眼。
陌君鸿见此叹了口气,对门外唤道:“海申。”
话音刚落,海申便躬身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碗燕窝粥。
“把粥喝了,就回去歇着。”陌君鸿见陌旸犹豫地看着案桌上的奏折,“如今,父皇的话也不听了?”
“儿臣不敢。”
陌旸喝完粥却没有回去,陌君鸿已坐在案桌前看起了奏折。
陌旸看着两鬓已霜白的父皇,心中复杂难言,他自幼便跟在陌君鸿身侧,自他入朝参政之后,有无数个夜晚,陌君鸿也是这般在案桌前批阅奏折。
似察觉到陌旸的目光,陌君鸿转过头来,看到他手中已空的碗,道:“回去歇着,这些奏折,父皇给你看。”
“太医说过,父皇的身体不宜劳累。”
“歇了几月了,无妨,快去歇着。”陌君鸿眉头皱了起来。
陌旸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回去歇着,而是走向一旁的软榻,躺下,几日未能好好歇过,很累,陌旸不由揉了揉眉心,此刻放松下来,太阳穴连着眼皮都在突突地跳着,酸疼难忍,只能闭上双眸。
陌君鸿转过头继续看着奏折,天下一统,除却要安抚南方流民,各地还要重丈量田亩、统一币制、兴修水利、设立学堂……
三个月过去,南方还有大半数郡县未完成编户,朝廷每日都会拨一些官员前往各地,所以每日的奏折只增不减。
陌君鸿转头看向陌旸,见他才刚躺下便打了小鼾,可想有多累,心中叹了口气。
灯烛静静地燃着,直至天色渐明,才被人吹熄。
海申扶着脚步虚浮的陌君鸿轻声走出勤政殿,只见那案桌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已整整齐齐分列放在一侧。
走到殿外,陌君鸿看着渐明的天际,有些怅然,转头看向海申:“枭儿还没找到?”
“回皇爷,还没有消息。”
陌君鸿静默,良久叹了口气,“回吧。”
“是!”海申对身后的太监使了眼色,那小太监机灵地跑去叫人抬来龙辇。
海申看着陌君鸿疲累怅然的脸,温声安慰道:“皇爷也不用太过忧心,皇上已派人去找了,也通知了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