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顺着铁甲流淌,数百官兵将寨子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白袍男子手持油纸伞,青竹折扇轻摇,在这肃杀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伞沿雨水成串滴落,在他锦缎靴边溅起细小水花。
李云初双目赤红似血,额角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居然是杨奉蔚!
边洲将领孟庆洋座下的第一狗头军师!
她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前世记忆翻涌——都护府火光冲天的那一夜,就是眼前这人献计焚毁了她的粮草大营。
李云初站在檐下阴影处,雨水顺着茅檐滴在她脚边。
上善无声贴近,衣袖下的手轻轻按住她微颤的腕间。
她掌心温度透过湿冷的空气传来,李云初深吸一口气,嗅到雨中混着的铁锈味。
不知是兵器还是血腥!
“军师大人!”赵大虎冒雨冲出,蓑衣上的水珠飞溅,“期限未到,您怎能……”
“啪!”杨奉蔚突然收伞,雨水顺着伞骨哗啦浇在赵大虎脸上。
“赵寨主记性不好?”他用折扇轻敲赵大虎被雨水冲刷的脸,“期限是你与知府大人所定,与本军师何干?”
“你……”赵大虎拳头捏得咯咯响,雨水顺着他的络腮胡成股流下。
杨奉蔚却已越过他,目光黏在李云初身上。
油纸伞重新撑开时,他已走到檐下,带着潮湿的霉味逼近李云初。
“小娘子生得好标致。”扇骨突然要挑向李云初下巴。
电光火石间,江柚白一掌劈下,折扇“咔嚓”断成两截落在泥水里。
杨奉蔚眯起眼:“哟,两口子?”
他打量着江柚白锦缎腰带上嵌的羊脂玉,突然嗤笑,“赵大虎,你寨子里何时藏了这等人物?”
雨水顺着他的伞沿在李云初脚前划出一道水线。
赵大虎急忙插到中间:“这是我远房表妹和妹夫,路过此处,过来走个亲戚。”
“远房亲戚?”杨奉蔚突然大笑,笑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他猛地用伞尖挑起赵大虎蓑衣下打补丁的衣摆,“就你这穷酸样,能有穿云锦的亲戚?”
雨势渐急,寨中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