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一时间只有陆让那几乎微不可闻却又急促无比的呼吸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片刻之后,赵云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声音清冷而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却字字清晰地传入陆让耳中。
“你们‘无影阁’,究竟有何行刺计划?”
“除了刘繇公之外,还有哪些刘姓宗室,已被你们列为了刺杀的目标?”
陆让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
嘴角的血沫已经干涸,凝结成暗褐色的丑陋血痂,但身体深处的虚弱依旧显而易见,无法掩饰。
他那双原本温和含笑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血丝,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死死地、怨毒地盯着赵云。
那眼神之中,翻涌着浓厚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恨意,仿佛要将赵云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奇怪的是,在这两个人之中,他对那个仅凭一招便将他重创,令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太史慈,恨意反而没有那么深切。
他所有的怨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恨,都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尽数倾泻在了赵云的身上。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若非眼前这个名为“赵凡”的青年突然出现,他此番前来扬州刺杀刘繇的计划,绝无可能如此轻易便暴露行藏。
更不会落得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凄惨下场。
陆让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笑,声音沙哑而刺耳,如同夜枭在坟冢间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他并未直接回答赵云的问题,反而用一种阴狠至极,仿佛淬毒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为何会知晓我‘无影阁’如此之多的机密要事?”
赵云的眼神冷冽如万载玄冰,不带丝毫温度。
“这不是你该问的。”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感。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许,还能为你自己挣得一条生路。”
陆让闻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