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经人家,我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苏麦子慢条斯理地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大嫂,大哥,妈,我现在头还晕着,脑袋也疼得厉害。这婚事……我看还是先放吧。”
她捂着额头,适时地表现出一瞥痛苦的表情,身体也晃了晃:“给我……给我一天时间休息。等我好点了,脑子清楚了,我们再谈。要是你们现在不逼着我点头,那我可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鸡飞蛋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还给了一个台阶下。
苏大强看看炕上摇摇欲坠的妹妹,又看看媳妇难看的脸色,终于吭哧道:“要不……就让麦子先歇歇吧?”
赵春花也附和:“是啊,孩子刚撞了头,赶紧身子要紧,不差这一天……”
刘兰翠气得直翻白眼,狠狠瞪了丈夫和婆婆一眼,但看着苏麦子那副“你敢逼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心里也发怵。真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而且,这死丫头今天邪门,说不定真能干出这来呢。
“哼!就给你一天时间!”刘兰翠咬牙切齿地说,“明天你要是再敢扮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狠狠剜了苏麦子猛地,扭头就走,临走还不忘拽了苏大强一把。 赵春花忐忑不安,看了看炕上的女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跟着出去了。
屋门“砰”地一声被传来,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苏麦子紧绷的身体瞬间崩溃,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妈呀,演戏也是个体力活!尤其是在这种身体健康下跟极品硬刚,简直是用生命在战斗啊!
……总算暂时稳住他们了,争取了一天的时间。
她揉了揉依然钝痛的后脑勺,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平静。脑子是好东西,对面那几个显然不太够用。但光靠吓着撑不了多久的,她必须尽快想出下一步的对策。
离开这里,必须离开!
有一个,身无分文,户口被家里攥着,在这个出门都要介绍信的年代,她一个十六岁的农村少女能去哪儿?
苏麦子闭上眼睛,开始快速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