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我们被发现了!这是试射!全军加速前进!”助川抽出军刀,刀尖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银弧。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变调,喉结在紧绷的领口上下滚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士兵们被硝烟呛得喘不过气。
最前方的横山少佐从坦克炮塔探出半个身子,九四式坦克的观察镜反射着远处的火光。
他一把扯下白手套,露出满是老茧的右手:“八嘎!八路大晚上的开炮,是炮弹多得没地使了吗?”
坦克发动机发出垂死般的轰鸣,排气管喷出浓黑的烟雾。
没给鬼子太多时间,加农炮的三发齐射接踵而至,炮弹落点散布极大。
一发偏离公路近百米的炮弹在野地里炸出直径十米的弹坑,掀起的石块像炮弹般砸倒了几个外围的辎重兵。
二等兵鸣人被一块飞来的石块砸中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跪在地上咳出带血的唾沫,却看见自己的钢盔滚进了弹坑,里面还装着未婚妻的照片。
“妈妈…妈妈…”一个新兵蜷缩在路边,双手抱头喃喃自语,绑腿已经尿湿了一大片。
他身边的伍长狠狠踹了他一脚,却因为动作太大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钢盔,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
“散开!快散开!”中队长挥舞着军刀,刀刃在炮火中忽明忽暗。
他的命令反而让队伍更加混乱,几个士兵慌不择路地撞在一起,三八式步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又一发炮弹落在辎重队附近,受惊的骡马挣脱缰绳径直冲进行军队伍,撞飞了三四个士兵,马蹄踏在某个倒霉鬼的肚子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医护兵!医护兵在哪?”有人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医护兵早被气浪掀到了路边的水沟里,医药箱散落一地,绷带被夜风吹得四处飘舞,像招魂的白幡。
熊谷中佐的炮兵大队更是乱成一团。一门150榴弹炮的炮班全体扑倒在泥地里,任由珍贵的火炮歪倒在路边。
观测员死死抱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