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车厢,车门关闭的瞬间,所有乘客都摘下了伪装。保安露出骷髅般的脸,下巴骨挂在脖子上,随着列车的震动来回晃动;黑袍女人化作无数红蝶,每只蝴蝶翅膀上都印着\"奠\"字;校服女孩们手拉手围过来,她们脚踝的胎记汇集成血池,将我淹没。我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触手钻进我的皮肤,在血管里游走,吸干我的血液,替换成黑色的黏液。
地铁开始逆向行驶,隧道壁上的瓷砖纷纷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骸骨。每个骸骨的脚踝上都系着铜铃,随着列车的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铃声中夹杂着无数人的哭喊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号。我低头看自己的脚踝,不知何时也长出了玫瑰胎记,皮肤下有无数凸起在蠕动,那是即将破茧而出的铜铃,是我成为新祭品的标志。
\"欢迎加入永恒的列车,\"小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倒挂在车顶,内脏从破裂的腹部垂下,随着列车晃动扫过我的脸,\"下一个猎物,很快就会来了\"
地铁再次驶入「永夜大道」站,这一次,站台上站满了等待的\"乘客\"。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有的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有的穿着七十年代的军装,有的穿着现代的西装,脚踝都有相同的玫瑰胎记。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却都转向我,嘴角咧开,露出欢迎的微笑。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再也无法逃离这列死亡循环的末班地铁。而每个看到这篇故事的人,当你在凌晨三点独自乘坐七号线时,也许会在车窗上看到我的脸——皮肤溃烂,眼窝空洞,脚踝挂着铜铃,带着诡笑,向你招手,邀请你加入这场永无止境的午夜通勤。那时,请不要回应,不要张望,因为一旦与我对视,你就会成为下一个祭品,永远困在这列驶向阴间的地铁里,直到集齐七七四十九个魂魄,打开那扇通往地狱的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