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霖忽然压低声音:“将军,魏军动了!”
三人迅速伏在冰栈拐角,只见二十辆楼车正从大营鱼贯而出。每辆车都用生牛皮包裹,车轮缠着碗口粗的铁链,车斗里的粟米袋堆得比城墙还高,车辕两侧各站着三名持盾士兵,盾牌上的“魏”字被凿去, 取而代之临时涂上的“艾”字。
“邓艾果然学乖了。”姜维低声道,独臂按在冰面上,感受着楼车碾压冰面的震动频率,“楼车自重千斤,冰栈承重点在第三、第七根木梁,阿莱娜,你带三十人去凿第二根梁的冰锚;曹霖,随我去崖顶布置‘狼眸’。”
阿莱娜点头,狼头刀在冰面划出三道刻痕——这是狼族“分进合击”的信号。她转身时,狼皮大氅扫落冰棱上的积雪,露出底下用狼血写的“陷”字,血渍在低温下凝成暗紫色,像极了诸葛亮七星灯的灯油。
第一折 冰棱坠谷断楼车
申时初,邓艾的楼车驶入阴平道隘口。为首的楼车由健硕的河西骡拉动,驾车的魏军中郎将留着络腮胡,腰悬郭淮亲赐的“断陇”佩刀,刀柄上的狼头雕纹与阿莱娜的护心镜如出一辙。他用马鞭敲着车辕,对身旁的斥候笑道:“等这批粟米入狄道,姜维的青稞苗就得拿来喂我的坐骑‘黑云’。”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山崩般的轰鸣。
阿莱娜趴在冰棱崖顶的雪窝子里,狼头刀狠狠劈向冰楔——这是她今日劈断的第七根楔子。碗口粗的冰棱应声断裂,带着万斤之势划破空气,尖端的羊脂在阳光下拉出半透明的丝线。她数着冰棱坠落的节奏,在第三声心跳时甩出狼皮绳,绳头的狼爪钩精准扣住另一根冰棱,身体借着惯性荡到半空,刀光如电,又劈断两根支撑冰棱的石笋。
“轰隆——咔嚓!”
最大的冰棱如天神之剑贯入楼车顶部,生牛皮车顶应声而破,冰棱尖端的羊脂让它如热刀切入酥油,直没至底。驾车的河西骡受惊跳起,铁链崩断的脆响中,中郎将的断陇刀掉在冰面上,刀刃与冰棱摩擦,竟迸出蓝色火花——那是西羌冰稻虫液遇铁的反应。
“是冰棱!快退——”中郎将的吼叫被冰棱炸裂声淹没。千钧冰棱触地瞬间爆成万千冰晶,如暴雨般砸向魏军。阿莱娜松开狼皮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