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吓人的还是,其中有着一头牛,突然张大嘴吐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呕吐物里还带着明显血丝。
包括周兴辉在内的不少人,都捏着鼻子往后退,只因为这酸腐味实在是难闻了。
“标叔,你先给我家牛看看吧。”
刚才呕吐的牛,正是兰婆子家的,她哭着对张阿标说。
张秀莲也不好去阻拦,毕竟自家的牛,可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
张阿标上前去,蹲在兰婆子的病牛跟前,一手按在牛肚子上揉,另一手则是扒开了牛眼皮看。
“这是中了暑热,又吃了带露水的草。”
兰婆子根本听不懂,她只关心自家的牛还能不能治好。
“标叔,这牛还有救不?”
张阿标没应,只说了这么一番话。
“先灌三副清热散。记住了,日头毒的时候别让牲口下田,水槽里得常备藿香水。”
兽医站早就荒废掉了,但凡是医生也好,兽医也罢,都往县城或者是市里挤,根本不愿意留在乡下。
张阿标成了这一带唯一的一位兽医,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不然大家伙也不会一口一个标叔地喊。
听着张阿标没说是瘟疫,只是中了暑热,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周兴辉一直以来都在盯着这些病牛,他注意到所有病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蹄子和腹部都沾满了牛粪,浑身腥臭,连尾巴根挂着的粪蛋子,都爬着好几条白蛆。
周兴辉不知道在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他凑近张阿标耳边,低声说着:
“标叔,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除了中了暑热外,还有就是牛棚太脏,而受到了细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