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江南景致别具一格,今日在萧大人府上也算是窥得一二了。”
萧振中笑了两声:“我呀,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这院中的景致都是我那侄子叫人规划的,我什么也不懂,就是算账算得头疼的时候出来走走,好像真的能缓解不少。”
“侄子?”
“是啊,我侄子自小体弱,现在在外求医,一直没回来,沈大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
二人又在这儿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正厅。
萧振中叫人上了茶,心里有点忐忑。
“早闻沈大人的才名,如今一见当真不凡。”
对于这种奉承之言,沈让向来直接忽略,说起正事:“我听说,萧大人跟一位姓房的老先生熟识?”
见他直入正题,萧振中也正了神色:“说熟识可是太抬举我了,房老先生可是我们苏州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我一个经商的,如何能与他熟识?”
房老先生并非出身士族,听说是早年间从北方过来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是这位手段高明,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掌握了苏州大半的漕运码头,后来又插手盐业,到现在,已经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了。
苏州城没人不佩服他的手段,自然,也都费尽心思地想要投入其门下,但是房老先生借口年纪大了,将那些麻烦的人和事统统拒之门外,所以无数的人想要见他,但是却都见不着他。
萧振中说自己不认识,也不奇怪。
但沈让却只淡淡地看着他:“若萧大人跟那位不认识,我今日就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