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上前,把封大夫扶了起来。
太子扫了一眼桌子,了然道:“看来,是我打扰老师的雅兴了,不如自罚三杯?”
“不敢,殿下有何事,还请直言吧,此处逼仄,不好让殿下久留。”
这话说得体面,却是在赶人。
太子身份高贵,不管去了哪都是被捧着的,但是听着这样的话,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老师还是在生我的气啊……”
“但是老师,我有一件事其实一直都想不通。”
“二十年前,您为什么要辞官回乡?”
当时荀则请辞,说的是自己难当大任,如今却又跳出来弹劾他,这无异于是告诉天下人,当年荀则请辞另有缘故,而这缘故,很可能就是太子出了问题。
然而,陈宗文的脸色丝毫不变:“殿下是天之骄子,草民才疏学浅不堪为师,还会耽误了殿下,故而请辞。”
太子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老师跟我……果真从不亲近。”
陈宗文拱了拱手:“殿下请。”
即便太子再想留下,但是在人家就差把他抬出去的情况下,太子也留不下来了。
他只好留下一堆礼物,转身出去。
这次,陈宗文没让人把礼物扔出去。
毕竟这回的礼物代表天家颜面,谁敢扔?
陈宗文可不是活腻了。
那厢,太子离开了陈家,便吩咐回雒阳。
跟他一起来的人却对如今的结果有些不满:“殿下,咱们这一趟什么都没办成,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那位虽然曾经是太师,但如今自称草民,殿下若是以权势相要,他未必——”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了:“自称草民又如何,普天之下这么多人都自称草民,你见过有谁的奏章能直达陛下案上的?”
“即便老师现在已经不在雒阳了,但是在父皇心里,老师永远是太师,这是不可能动摇的。”
“何况咱们在这儿,旁人怎么动手?”
太子话音落下,不起眼的暗处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太子勾起唇角。
“这是……殿下的人?”
太子摇了摇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