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一晚上没睡?”
曾安民看到孙传芳那微微有些苍老的眼睛之中布满血丝,有些疑惑。
“睡不着。”孙传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西流灾情不除,本官心中便如同压着一件重担。”
曾安民笑着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孙传芳的肩膀宽慰道:
“司马南那边已经运来了不少粮食。”
“目前粮食的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
孙传芳摇了头:“不过是三十万石粮食,最多也就撑半个月。”
“杯水车薪啊!”
他长叹了一声,随后自嘲一笑:“本官为入朝之前,说来也是灾民出身,若非曾大人提携,恐怕已经饿死。”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叹。
他之所以一路上与孙传芳关系都很融洽,一部分因为孙传芳清廉之名,还有一部分,便是他受到老爹的提携,在朝中可以说是半个“曾党”。
“老夫饿过,知道饿着的滋味。”
孙传芳的脸上五味杂陈,看向院外:
“我们这些当官的,若不能为民解决生死问题,那便该我们万死。”
“害,您这就有点太夸张了……”曾安民摆了摆手道:“东方胜那边采购的粮食也快要进入西流了。”
“等他入西流,我会再让司马南继续去……”
孙传芳的眉头皱在一起,他看向曾安民,目光甚至有些严厉:
“小曾大人不可再说此言,事关于民,不分大小,也没有夸张。”
“以后还望曾提都常知。”
“俸禄非天赐,粒米皆民膏,居官无小事,冷暖即山河。”
孙传芳那苍老的声音,似当头喝棒。
曾安民听到这些话,心中轻轻震了震。
他复杂的看着孙传芳,随后朝其缓缓行了一礼:
“大人之教诲,权辅当常记在心。”
“呵呵。”看到曾安民这般模样,孙传芳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本官话多了些。”
“不多。”曾安民摇头道:“若无孙大人此番教诲,权辅以后恐会心生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