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在他身前半蹲下来,将他腿上的绷带解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窗户没有关紧,灯烛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宴清全神贯注的处理着伤口,长睫在眼下映出斑驳的光影。
“好疼啊,宴哥哥你轻点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宴清动作顿了顿,掀眸看了他一眼。
小狐狸眼尾不知何时逼出了一抹红意,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面上偏偏又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表情。
宴清微微用力按了下伤口,“很疼吗?”
小狐狸轻轻嘶了声,带着鼻音哼哼唧唧的撒娇,“疼,要宴哥哥亲亲才能好。”
宴清直接将绷带打了个死结,冷酷无情的起身,“疼就忍着,男子汉大丈夫的,亲什么亲。”
撒娇不成反被凶,离卿终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宴清脱了外衣在床外侧躺下,抬手挥灭了灯烛。
月上中天,宴清闭上双眼,慢慢放空自己进入睡眠,意识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了外面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刻意压低的人语。
“客官,咱这就只剩下这么一间上房了,您看——”
随后是一道有些阴冷的男声:“就这间吧。”
客栈伙计压低了声音谄媚笑道:“好嘞,客官您看看屋里还缺什么,小的这就去准备。”
那道男声微微有些不耐烦,“什么都不缺,没有吩咐你们不用上来打扰。”
伙计又立刻赔笑道:“夜深了,那客官您先好好休息,小的就先退下了。”
后面又是一阵放慢的脚步声,随后隔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咣当一声关上。
四周重新回归寂静,宴清却没了睡意。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和隔壁相邻的那道墙上。
方才那道声音耳熟的有些可怕。
说不准,还是熟人呢。
一夜转瞬而过。
深蓝色的天幕逐渐泛起鱼肚白,隔壁那道门又是吱呀一声响,宴清登时睁开了双眼。
“宴哥哥……”
小狐狸抱着人睡的正香,冷不防怀里突然一空,眼睛都没睁开就黏黏糊糊的伸出手要抱,一副粘人精的模样。
宴清起身披上外衣,轻轻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