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个连长打发走,赵果敢搬了个马扎到大帐外晒太阳,一根接一根抽烟,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当下的不利局面。见炮连连长拖着病体一步一挪蜗行中,便开口叫住他,“泸州城垣高大城墙坚固,必须是直瞄火力集中轰才有可能破城,你那儿的几门山炮究竟有没有可能修好。”
泸州城里的叛军嚣张到什么程度?嚣张到让能人咬碎后槽牙!果裸折戟沉沙的北城门两个瓮城城门洞开,开门迎客,就问客人你敢不敢进来。恨归恨,却不能上如此明显的激将法的当。
炮兵连长专业且消极的答复让人失望,无助感笼罩心头。山炮炮管已经超期服役,莫说没有炮弹,即便炮弹运来了也不敢打,百分百会炸膛。专业人士最后给出专业意见:现役火炮绝对啃不动泸州的墙皮。但他没有让首长感受到透顶的绝望,给留下了点缝隙:“团长,要不试试放在堆场里吃灰的火箭筒,这家伙事之前在巴东的野三关露过脸,也可用来攻坚撒。”
“试试才知道!”--“通信员,传令部队取消休整做好战斗准备。”
哈哈,机会来了,足足7发破甲弹被装在了高爆弹弹药箱里。这叫啥,这就叫天助我也!
一连火箭筒手此前参加突击队已光荣牺牲,白存瑞临危受命。打火箭弹需要披上扛机枪用的垫肩,他不需要那玩意儿,烈士的遗物留给正式接班人吧。早年间拜鱼木寨的历练,小白的肩膀皮糙肉厚,肩上的老茧比垫肩还扛磨。
李又熙上前关切道:“连着打7发呢,能扛得住?”
白存瑞看看身后,只见战友们默默把枪上好刺刀,最后一次检查弹仓内子弹,肃穆中等待冲锋号的响起。肾上腺素、多巴胺、荷尔蒙,混一起催生出的万丈豪情驱散掉最后残存的丁点理智,体内只剩下了勇猛。“自信点,把问号去掉。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