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全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紧锁的眉头中间黑气缭绕,时不时抽动的眼角似乎在告诉来人,即便是身处昏迷中,他们依旧痛苦难捱。
见状,茅仲春神色骤凝,忽地一把掀开几人身上的被子。
随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涌入鼻腔,惊悚的画面随之呈现在几人眼前。
只见这几个小伙子赤裸着上身,皮肤上出现大片大片的溃烂,疮口处不断向外渗出浓黑粘稠的血水,将身下被褥都染黑了一片。
而在那些溃烂的皮肤处,一缕缕如烟般乌黑的气丝在缭绕盘旋,像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正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上蔓延,此时已至脖颈。
就像几条漆黑的索命绳索,死死缠着他们的脖子。
“大茅师父,那是鬼气吗?”小茅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
茅七月眸光缩紧,沉声开口,“这是阴尸气,比鬼气要难搞的多,一旦攀至眉心,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闻言,林夕又盯着那几人仔细看了看。
鬼气他都没见过,更何况这种看起来级别更高的阴尸气了,只当开开眼界。
当然,这完全是托茅仲春的福。
如村长他们那些普通人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众人看起来只是对那些溃烂的皮肤和恶气有些恶心,倒没有表现出对鬼气的惊惧神色。
显然是看不到的。
见到眼前景象,茅仲春与茅七月的表现差不多,当即面色一变。
“所有人都出去,不可走进这间屋子!”
喝声落下,村长不敢怠慢,赶忙把一众村民赶了出去,自己也跟着闪身到了屋子外面。
屋门没关,一群人离得远远的,抬眼向屋子里巴望着。
只见茅仲春从身旁布兜中拿出一只朱砂笔,在炕上几人的胸前和额头处画起符咒。
林夕三人自然无需躲避,一直留在屋中,此时茅七月像是一名尽职尽责的解说员,既有给林夕解惑之意,也有对小茅的教导心思。
他解释道,“师兄画的是镇煞符咒,能延缓这种入体邪气的蔓延,待将阴邪源头的尸体处理干净,这些邪气便可慢慢消散,人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