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大亨顿了顿,又说道:“元军为逼我开城投降,竟将我军俘虏压倒城墙外一一斩首,当时我看着那满地的头颅,心中犹如撕裂一般;而我城中已无存粮,又无法突出重围,不降又如何?不降的话,全城六百名军士谁能活命?”
“既然你是迫不得已才降了元廷,为何之后不再起义造反,继续与元廷对抗?反而甘心做了这么多年蒙古人的走狗?”朱重八立时问道。
“哈哈,朱重八,你可知道为何天下这么多支起义人马,却至今没有一支能与元朝抗衡吗?”缪大亨顿时问道。
朱重八摇了摇头,顿时又听缪大亨言道:“你该听说过梁山一百单八将的故事吧?”
朱重八顿时点了点头,“梁山好汉,义薄云天,我岂能不知?”
“义薄云天?一百单八将明面上同为梁山豪杰,暗地里却各怀鬼胎,人心不齐,如何能成就伟业?”
“你的意思是……”朱重八顿时问道。
缪大亨又答道:“欲成大事,必须人心所向,此乃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你看如今,天下四处抗原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对抗元廷的同时,却又终日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最终却还不是斗得两败俱伤之后,让元廷坐收渔翁之利?就拿如今我率军围困定远一事来说,远的不说,濠州城郭子兴近在咫尺,双龙岭义军紧邻定远,可我围困定远这么久以来,这两支人马又有哪一个来救?同为抗元义军,却不能同心共事,只会被元廷一一歼灭;再者说来,为何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大元朝并无什么外患,却全都是因为这些自喻救国救命的大英雄,终日与元廷开战,搅得苍生受苦,这是谁的错?”
“缪兄所言甚是!”朱重八立时说道:“却不知,缪兄留在元廷,又是如何打算的?”
缪大亨又道:“当年我军被元军围困,也正因周边同僚不愿救援,而最终只得降了元军,那时候起,我便已经了然,若要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还要靠元廷内部,那些所谓的抗元义士,不过是些自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