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信的。”
他随手把烟灭了。看着她,似笑非笑,几乎有些温柔的语气。
陈纾音晃了下神。
门廊处亮了盏钴黄色吊灯。映在他瞳孔里,褪去一些冷倦,琥珀色更深。
她笑容淡下来,“不打扰你们办正事。”
拢紧外套,打算从男人身侧绕过。手臂的衣料擦着,她尽力避开,但又很快被拽停。
谢明玦掌心向内,没理会她的惊愕,直接贴到她额头。
陈纾音那句“你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见他皱了眉。
“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他整个人呈现微微前倾的姿态,说话时目光专注,探完温度的手也没离开,拇指停在她眼尾。
这个人的风度似乎是与生俱来,看到女人受伤,不管是不是因为他,说点好听的哄哄,像哄着受伤的小猫。
说想听她节目是这样。
送她白玉兰也是。
隔着一扇半合不合的门板。
陈心棠有些不耐地问佣人:“……怎么还不回来呀?你去找找。”
佣人应声,说“好像在外面”。
脚步声趋近。
陈纾音下意识想推开他。但目光正好停在他的衬衫上。几颗质地精良的贝母扣,很莹润的光泽。
蓦地想到和林沁一起收集的贝壳。
陈纾音觉得,那一刻,她应该是疯了。
一定是够疯,才会问出那句:“谢明玦,你能不能送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