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犹豫几秒,又塞回去。
陈纾音盯着他的背影,“你先走吧。”
视线从那侧偏过来,“这算卸磨杀驴?”
“不是。”陈纾音顿了下,她看着人的时候眼神很定,“谢谢你送我来。但我们……我们没那么熟。”
不该招惹他。
更不该为一时意气招惹他。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身上未知的危险,比陈家加诸在她身上的,要多得多。
“怎么才叫熟?陈二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敌意有些大。”
过分清俊的脸,几分凉薄笑意。
陈纾音警觉地低低头:“反正跟你不熟。还有,我有名字,别叫我陈二小姐。”
谢明玦收了手机,走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床边,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她很安静,像一张揉皱又展开的旧报纸,柔淡的过分。也可怜的过分。
对。可怜。
谢明玦自认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这些年在商场上纵横决断,整天散发可笑的同情心,他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突然冒出这样的心思,他也不想深究。产生就产生了。可怜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谢明玦视线下压,伸手轻碰了下她发烫的脸,“我跟你姐才是不熟。”碰过她的手没离开,顺手用指腹蹭掉了她鼻尖的细汗。
他动作娴熟,像是做惯了。
陈纾音不自在,但她也不敢动,只是抬眼盯着他,“跟不熟的人订婚,是你们这种人的特殊癖好?”
谢明玦朗声笑,“放心。这婚订不了。”
今天风大,砰的一声,玻璃和窗框连续抖动,嗡鸣声不断。
订不了?
陈纾音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思维好像因为高烧停滞了,她企图在旖旎的气氛里找到一个支点,但还是失败了。
“你的脸怎么也破了?”
陈纾音转换话题,指着他脸上薄薄的伤口问。
谢明玦寻了张椅子坐下。
他敞着腿,浑不在意地笑:“别提。给你的那株玉兰,枝条太硬。”
陈纾音噎住。
他们这种公子哥,对女伴通常出手大方。哄人、追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