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最近生意做挺大。”
“我去问过你母亲了。她说现在公司在你手里,万事得问过你,她不好插手。”
若有所思瞥他一眼,“你母亲是心善。当年你……”
“缺口多少?”谢明玦打断他。
“不多。头期款差两千多万。”
办公室很静,谢明玦坐在那,低头摆弄手里的打火机,唇角挂起弧度,像听了个笑话。
半晌才说,“确实不多。可以考虑。”
蒋牧松口气,套上衣服,拍一拍谢明玦的肩,心满意足离开。
陈纾音搬去了普通病房。
国际部病房一天近两万,前两天的住院费是谢明玦垫付的,并非真病到下不了地,情况好转之后,她申请搬了出去。
托张嫂去办的也是这事。
新病房两人一间,同住的女孩叫许遥。
前日护士过来做检查,陈纾音依稀听到“先天性哮喘”、“急性期”。
咳得比她还厉害,不能平卧,就连睡觉都得半靠着。
搬进这个病房第一天,陈纾音半夜翻身,看到竖在床头的影子……愣了几秒,人慢慢醒透了。
谢明玦是第三天中午来的。
那时陈纾音刚结束输液,正赶杂志社新一期的约稿。
许遥今天精神不错,兴冲冲说最近某本外国电影热映,班级群里大家都在讨论,她也很想看。
话说一半,突然没声了。
陈纾音问她怎么了。
“有个好看的哥哥。”许遥朝门外指一指。
陈纾音抬头,看到谢明玦。
他没穿正装,白衣黑裤靠在门口,笑说:“你这病房怎么还有其他人?”
vip病房一人一间,不但有床,还有个小客厅。
相比之下,这里的拥挤格外鲜明。
他就那么清清落落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看,有vip病房不待,非要搬来这里。
陈纾音不想和公子哥解释,能分到双人间已经烧高香了。三人、四人的普通病房比比皆是。
她朝角落抬了抬下巴:“这里都是病人,只好委屈谢先生自己动手搬个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