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玦直起身。韩策把要签的单子和笔递给他。
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签得很快,把东西还过去时拍了拍他肩,笑说:“坚持一下,过了资金募集期我再回公司。”
韩策:“……”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人,谢明玦真从下午待到傍晚。
他事情多,来来回回电话接了好多个。每回震动声一响,瞧一眼还在睡觉的许遥,只好带上门去走廊说话。
天快黑的时候,谢明玦合上了电脑,“手机号码给我。”
陈纾音报了一串数字。
“把你号码推给了几个杂志社。”
“……啊?”
“对方正好有需求,你看看,能帮就帮。”谢明玦说。
他似乎总有办法,把话说得圆满,让人无法拒绝。
陈纾音笑说:“谢啦。等发稿费请您吃饭。”
谢明玦看了眼时间起身。
知道他忙,陈纾音也没再留人,“抱歉,今天有些忙,没顾上你。”
“客气什么。”
他利落穿上外套,摸摸她的头发,“等忙过这两天再过来。”
动作间,袖口擦过她裸露的脖颈,有冷硬触感,又很快散去。
陈纾音点头。
走时刚好有电话过来,他朝陈纾音抬了抬眉,接起来,径直往外走。
病房里安静下来。
其实原本也不吵。但他坐在那,这件事本身就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略。
护士送饭进来。
许遥丢了画本,兴冲冲说:“好饿啊。”
相处没两天,陈纾音常觉得,小姑娘身上属于孩子的部分少得可怜。
音色还稚嫩,讲出的话却非常早熟。
前日夜里,到睡觉时间,陈纾音伸手揿灭床头灯。
许遥还是保持半靠在床头的睡姿。
陈纾音问她这样睡难不难受。
许遥说早习惯了,发作期都这样睡。她说自己的哮喘是先天性的,小时候去看病,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三十岁。
陈纾音怔住。只知道她哮喘严重,不知道已经坏到这个地步。
半晌才说,现在医疗水平很高,不要太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