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拎了青色布包,身边还有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生,眉清目秀,耳朵上戴了助听器。
张嫂面露惊讶,问她怎么来这里了,病好全了没有。
陈纾音说刚好有工作在附近。
想起那笔没给出去的钱。
“张嫂,您能在这等我会儿吗?”
张嫂点点头。
陈纾音找到最近的取款机,拿到钱之后,看到对面有便利店,又冲进去买了一个信封。几分钟后,她回到原处,把东西给了张嫂。
“住院费,麻烦帮我转交谢先生。”
她跑出了一头汗,说话有点喘。张嫂哎哟了好几声,说先生不会要的。
陈纾音说:“您给他就行。”
平静日子没几天,陈家的动作虽迟但到。
直至今日,陈纾音不得不承认,她辛苦考上国内前二的新闻专业,实习半年,除了上回肺炎,几乎没请过一天假,但在那些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蝼蚁就是蝼蚁。
那天中午,同事大多外出采访。办公室很安静。
走到工位,陈纾音脚步突兀停住。
摆放姓名卡的卡槽空了。桌面空空荡荡,属于她的个人物品被胡乱丢到纸箱,塞在靠墙的角落里。
沈溪端着水杯过来。
“早上徐主任说,你的实习到期了。马上有新同事进来,位置得腾一腾。”
陈纾音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
她问还有谁到期?
沈溪说:“这就不知道了,只清空了你的位置。说让你来了就去办手续。”
陈纾音说“知道了”。
她抱走纸箱,走出办公室,往三楼播音中心的方向走。
刚拐过弯,孙秘书迎面过来。见到陈纾音手里的东西,明显眼神闪躲了下。
“徐主任在哪。”陈纾音主动问。
“他……”
“我知道他在。”
陈纾音看着她,“我就在这等。如果等不到,我不介意去五楼纪律检查科喝杯茶,把事情闹大。”
孙秘书一直以为她很好说话。
同事不想接的采访任务,踢皮球似的踢给她,她总一口应下,很少拒绝。看上去是挺容易拿捏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