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红锡改变策略。一次次向父亲恳求,让教书先生晚来几日,让自己也去学堂体验一次。
终于,当他再一次将父亲布下的任务完美完成后,父亲终于松口。却也只给了他三天时间。
红锡十一岁那年,怀着期望,终于踏入学堂。
但他不善言语,当有新人好奇地靠近时,他总怕说错了话,太过紧张,导致开口就是支支吾吾的,渐渐的,没人愿意靠近他。少年在人群中,更似隐形的、透明的一片薄雪。
屋内温暖,火炉子浓烈得烧着,这片薄雪,也自然而然的被暖意蒸化了。
那三日的学堂经历教给他一个道理。
没人愿意与这样一块木讷无趣的人结交、攀谈。
所以少年渐渐将自己蜷缩起来,保护起来,性格愈发沉闷。自三日结束,他再也没有提出要上学堂、出街游。
旁人艳羡他生而繁荣富贵,他艳羡旁人生而自由无忧。人是有悲喜的,不论是谁,不论身份,他都是有悲喜的。
“自我有记忆起,陪伴我的除了诗书,便是文字教诲。”红锡继续说:“这次能让我出门,来红楼内,是我付出了代价,百般向父亲求来的。”
安之问:“求什么?”
“我与父亲定下赌约,五个月内,能将红楼春水发展起来…以得让它名声远扬。来换自由。”
安之说,“可你分明知道,钧州的酒楼,根本排不上红楼春水这号。”
风裹着雪粒子在湖面打着旋儿,积雪渐深。红锡没有说话,一片寂静。
“……是啊,我知道。”
“可我能怎么办呢?”
廊外风雪依旧,搅着一股股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红锡压抑着迷茫,又问了一遍:“可我能,怎么办呢?”
如果不能抓着这根救命稻草,奋力地向上爬,难道要他耗尽这前半生,被囚在红家这座四四方方的府邸,不得尝一味自由么。
“我不想被人声声唤着红家长公子,红家少爷。不想被冠上红儒阳之子的一代,我想收获的是属于自己的自由,自己的精彩。”
红锡低垂着眉眼,池水刺骨,冻得指尖发白,却依旧无动于衷。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