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了：
“你……”
“从一开始，你找到我，就知道那件事，对吗。”
“你是……故意的。”
橙子抓起背包砸过去。
帆布包里的颜料管爆开，靛蓝色溅了温月晟满衬衫。
“王八蛋！”
她转身就走，眼泪不争气地蓄满眼眶。
温月晟站在原地没追。
他低头看着衬衫上晕开的蓝色，用食指蘸了一点。
这抹蓝好巧不巧的都落在胸前，像是在他心口烧出个洞，酷暑七月，呼啦啦往里灌冷风。
荷塘对面传来陈杳焦急的呼唤，温月晟下意识后退半步，他看见橙子扑进陈杳怀里，被一种前20年从未有过的钝痛感萦绕。
真他妈见鬼！
温月晟狠狠踹了脚廊柱，惊起满池睡莲。
他摸出手机划开相册，全是橙子的照片，一个月很短，却定格下几千个瞬间，橙子吃蛋糕沾到鼻尖的，画素描时咬笔头的，被他逗急了眼圈发红的……
最新一张是昨晚拍的。
橙子裹在被子里露出娇憨的半张脸。
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
但没办法，他的生母还在温秉初手里，他吃穿用度都是温家出的。
温月晟是没资格和温秉初相提并论的。
锁屏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备注“大哥”的头像跳得他太阳穴突突直疼。
温月晟直接关机，把手机扔进池塘，一声闷响惊飞几只白鹭，他望着涟漪出神，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沉了底。
……
凌晨三点的会议室，梁昼沉盯着投影屏上刚收到的照片。
乌云蔽月，一如他此刻看见这张照片的心情。
陈烬尧……陈杳。
他怎么敢。
“梁总，m国那边说陈烬尧确实难缠，要咱们公司追加3000万，作为这些天和他打官司的补偿。”
“新公司本来就刚起步，他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