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县,这座鲁南小城,此刻真正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何畏喘着粗气,靠在一堵断墙上。
他身上也挂了几处彩,所幸都不致命:“他娘的,这帮小鬼子,真是属王八的,壳太硬!”
“团长,咱们的伤亡也不小。这么打下去,弟兄们快顶不住了。”旁边的一营长忧心忡忡。
“怕个鸟!”何畏眼睛一瞪:“师座的大部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把这些龟儿子包饺子!”
……
3月18日下午三时,滕县城内外的枪声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快了的钟摆,愈发急促密集。
空气中,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交织,几乎凝固。
朱豪也已然赶到了藤县,立马于城东一处临时堆砌的沙包工事后,手中的望远镜在黑暗中捕捉着远处滕县城墙模糊的轮廓和城内不时闪耀的火光。
他身后,是刚刚完成集结的144师主力——警卫营如标枪般挺立,炮兵营的炮手们正紧张地调试着角度,576团的士兵们则默默地检查着武器弹药,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混合着大战来临前的兴奋与紧张。
“师座,何畏的577团已经从东南方向楔入滕县,与城内日军展开巷战。王勇的侦察营和各渗透连队,也已在城内多点开花,日军的指挥系统已经出现混乱。”
黄平快步走来,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的兴奋难以掩饰:
“看样子,城内的鬼子被咱们的渗透部队和王师长他们的反击打蒙了,现在正被何畏他们撵着屁股揍呢!”
朱豪放下望远镜,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王师长……”
他轻轻重复了一句,声音有些发沉。
从之前零星的情报和城内守军骤然爆发的决死反击来看,122师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他不敢深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掉滕县的日军,为王铭章,为所有在滕县死战的川军弟兄,讨一个说法。
“濑谷启这个老鬼子,现在应该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吧。”朱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以为老王集是块肥肉,想一口吞下我们,结果崩了牙。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