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如同一道魔音,萦绕在她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退出拨打界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她盼望已久的女人声音,“有事?”
这个声音,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南初记得很清楚,上次听到这个声音距现在,整整一年。
顷刻间,“妈妈”两个字哽在她嗓子眼,努力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出口。
“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苏苏今天放寒假,十分钟后我要去学校接她。”
苏苏,本名白苏苏,是南初亲妈余清韵改嫁到京城的继女。
白苏苏与南初同龄,在京城一所二流大学念大四。
六年前,南初生父去世,余清韵抛下南初、嫁给了京城丧偶的地产商白健仁。
白健仁身家颇丰,只有一个女儿白苏苏。
余清韵嫁过去之后,对白苏苏视如己出,对亲生的女儿南初却不闻不问。
这六年,南初与余清韵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逢年过节也就打电话问候一下,疏离得如同远房亲戚。
余清韵不喜欢南初,南初也不喜欢余清韵。
但凡没有什么当紧的事,南初绝不会主动给余清韵打电话。
南初的心口此时像被塞进一把带刺儿的蓬草,连呼吸都是痛的。
“再有半年我就毕业了,毕业之后我不准备留在锦城——”
“不留在锦城,难道你准备来京城?周家养你六年,对你那么好,毕业后你老老实实待在锦城不好吗?”
不待南初说完,余清韵就急声打断,诉说自己当前的困境和不满。
“小初,你别以为我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就能负担起你以后的衣食住行!
白健仁很抠搜,只有她的宝贝女儿能随便花他的钱,我每月只能得到三万块的零花钱。说白了,我不过是白家的一个住家保姆。
在京城这六年我过得很艰难,你真要过来,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南初痛苦闭眼,攥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
余清韵六年对她不闻不问,她毕业后去京城不过是想避开周家人,从未想过让余清韵负责衣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