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端的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样子。
见到她来,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虽然昨晚已经见过,但按照程序还要再问一遍。
凤栖梧不慌不忙的道:“季侯府夫人,凤氏。”
府尹按部就班:“凤氏,现在堂下这二人指证侯府走水一事是你所为,你有何要辩解?”
凤栖梧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说是我所为,可有证据?”
小厮浑身一抖,心虚的不敢跟她对视,只慌乱的道:“夫人昨夜跑到侧夫人院中,是小人亲眼所见,你身边的丫鬟也说,你早早去了侧夫人院中。”
“且府中上下都知道你和侧夫人不合,你突然跑去她那,就是为了放火。”
凤栖梧挑了挑眉,“亲眼所见?侯府那么多女眷,黑灯瞎火的你如何肯定是我所为?或者你说说我昨日穿的是什么?也好将你这个人证的身份落到实处。”
小厮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噤若寒蝉,如何能说出她穿了什么,只磕磕巴巴的半晌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堂上府尹皱了皱眉,他早拿了好处,让把凤栖梧往死里办,眼见小厮被吓得如此不成器,忍不住帮腔道。
“侯夫人,既然他是亲眼所见你还不招认吗?若你现在认罪,本官或许会从轻发落。”
凤栖梧眉心一跳,府尹这是凭小厮一面之词就给自己定罪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看来府尹已经跟季昶沆瀣一气了。
凤栖梧不慌不忙的从迎夏手里接过一张纸,用两指夹着举在耳边,讥讽道:“府尹如何断定他的证词不是污蔑?你身为父母官难道不该两方证据都听听吗?”
“这是我找人查出的证据,在事发之前,凤卿语的丫鬟桃红曾大量购入了一批火油,所用高达五十两之巨,上面还有丫鬟按的手印。”
府尹看过购契,眉头紧锁,还试图为季昶那边说话。
“这个丫鬟何以要害她主子?可见此契不可信。”
凤栖梧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厉色:“这有什么费解的,无非是丫鬟做久了想攀高枝,害死了她主子好自己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