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皮鞋踏碎满地玻璃渣,\"他人呢?现在躲在哪里?\"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惊得桌子上的花瓶簌簌震颤。
傅老爷子喉间刚溢出半声叹息,雕花铜门便被撞开。江雪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踉跄而入,浅绿色裙摆沾着泥点,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碎发,往日温婉的妆容被泪水晕染得斑驳。
\"爸,出事了,阿礼生病了。\"她攥着老人的袖口,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美甲在深褐色布料上抓出褶皱。
傅景深在一旁冷笑,指尖把玩着破碎的玻璃酒塞,折射的光斑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哼。现在我觉得他死了才好。\"
话语如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刺向空气里紧绷的神经。
江雪惨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急促呼吸起伏:\"景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毕竟是你父亲啊!\"
日光像被揉碎的墨,从雕花玻璃窗渗进傅家老宅。傅景深垂眸擦拭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疏离。
傅老爷子拄着檀木拐杖的手微微发颤,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他轻拍儿媳颤抖的后背,袖口沾着江雪蹭上的泪痕:\"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水晶吊灯在江雪惨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她攥着诊断书的指尖泛白,纸张被捏出褶皱。
\"爸医生说是胃癌\"江雪哽咽着将报告单塞进老人掌心,诊断日期赫然印着今天,\"第一次检查结果出来时,我们都不敢信,换了两家医院,又做了两次病理切片\"滚烫的泪水砸在报告单的\"晚期\"二字上,晕开墨痕,\"可每一份报告都写得清清楚楚\"
檀木拐杖重重砸在云纹大理石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傅老爷子枯瘦的手指痉挛般蜷缩,诊断书簌簌滑落,那些印着\"低分化腺癌多发转移\"的铅字在他眼前炸开。
方才还强撑镇定的老人突然踉跄两步,扶着雕花扶手的指节泛起青白:\"怎么会\"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