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朝西的房间里,光线已经暗得看不清陈设。一个瘦削的少年斜倚在褪色的绒布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他半阖着眼睑,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在他身后,一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女人静立窗前。她平凡的面容淹没在渐浓的暮色里,唯有那双眼睛偶尔闪过一丝精光。此刻她正机械地摩挲着窗框上的木刺,目光散漫地追随着楼下如织的人流。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女人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先生今天怕是不会来了。\"
少年依旧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闻言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手指绕着额前散落的一缕碎发打转:\"急什么?他不过是出去了,又不是死了。\"他眯起眼睛,声音轻飘飘的,\"不回这儿,他还能去哪儿呢?\"
\"哼!\"一声沙哑的冷笑突然从门外刺了进来,像是生锈的刀刮过铁板,\"你小子就这么盼着我死?\"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踏入。昏黄的光影下,老人枯瘦的手指紧攥着一根雕花手杖,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却亮得骇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嬉笑着起身,女人此刻也恭敬的转身低头。
老人拄着手杖缓步踱入,身后跟着个身形如竹竿般瘦削的长发男子。那男子肤色惨白得近乎透明,阴柔的面容上交错着几道焦黑的疤痕,像是被火焰舔舐过的纸张。
\"小兔崽子\"老人笑骂着用杖尖轻点少年膝盖,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纵容。他在斑驳的红木办公桌前落座,抬头看向两人:\"交代你们的事怎么样了人找着了?\"
少年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人是找到了。不过——”
“怎么了?!”老人正要拿起烟斗的手顿了顿。
\"先是撞见您说的那些夜鬼\"少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后来人被调查处截胡了。\"
“呵,这也难怪。既然他们想自己动手就随他们去吧。”老人微微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