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秋趴在一栋三层楼的楼顶，望远镜筒子被太阳晒得发烫，镜片上还沾着前几天激战留下的血渍。
旁边李晓初递来水壶，他灌了两口，喉咙里还是像塞了把沙子。
“奶奶的，望远镜都望不到鬼子影子，全靠枪声估摸。”
王亦秋放下镜子，耳尖还嗡嗡响着“听这密度，顶多剩下千把号人扎堆了。打了整七天，可算要收网了。”
李晓初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硝烟，袖口蹭着墙面上的弹孔：“关东军的俩战车旅团明儿下午到，周成义的二师已经在城外布防了。
咱这儿得赶在天黑前解决战斗，别让鬼子残兵跟援军搅和上。”
王亦秋点点头，手指敲了敲望远镜筒：“传令下去，所有迫击炮往中心区招呼，步兵分三路包饺子。
告诉弟兄们，逮着活的算立功，放走一个当官的，连长都得去啃窝头！”
……
第十四师团指挥部里，土肥圆盯着地图上逐渐缩小的蓝色圆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旁边 21师团长石野千鹤像尊木雕，一动不动。
“石野君，你带卫队突围吧。”土肥圆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我留在这儿，帝国军人的军旗不能倒下。”
石野千鹤抬头，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师团长阁下，我们一起”
“八嘎！”土肥圆突然暴喝，却很快泄了气“突围出去还能为帝国保留火种，我这把老骨头……”
他望向窗外，枪声像爆炒豆子般逼近“去找关东军吧，告诉他们，淮北的泥土里，埋着帝国军人的骄傲。”
石野千鹤猛地立正，军刀“呛啷”出鞘，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对着土肥圆深深鞠躬，转身时靴跟磕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指挥部里的参谋们一个个低头退出，只有参谋长佐野忠义留到最后。
“师团长阁下，还有机会……”佐野的话没说完，就被土肥圆摆摆手打断。
“佐野君，还记得我们在军校的誓言吗？”土肥圆摸出怀表，表盘上的天蝗画像已经模糊“为陛下尽忠，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就是死在最后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