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悦的阴阳眼捕捉到它七寸处嵌着的青铜铃铛——分明是现代殡仪馆超度亡灵用的引魂铃。
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一点红色香灰，那是焚香祭奠的痕迹。
“蛇打七寸！”她话音未落，墨寒渊的剑锋已刺中铃铛。
清脆的电子钟报时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战斗的紧张节奏，蛇尾扫起的腥风将两人掀飞撞向岩壁。
苏灵悦后腰撞到凸起物时疼出眼泪，却听见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十八尊石雕夜叉从岩壁里探出半个身子，手中钢叉交错成牢笼。
墨寒渊染血的衣袖无风自动，剑柄螭吻脱手化作实体，龙首咬住最近两柄钢叉猛地甩向蛇头。
苏灵悦趁机咬破左手拇指，在讹兽背上画出召灵符。
鲜血的腥甜在口腔弥漫，指尖的温度迅速被阴冷吞噬。
深渊突然响起编钟奏乐声，那些被蛇毒腐蚀的岩壁渗出沥青状物质，转瞬凝固成镜面。
她在无数倒影里看见自己瞳孔变成金色，而墨寒渊剑锋残留的血迹正勾勒出星图纹路。
蛇形生物突然僵直不动，七寸处的青铜铃铛自动脱落，滚到某具铠甲骷髅高举的掌骨中。
“子时三刻。”墨寒渊沙哑的声音混着血腥气，剑尖挑起铃铛抛向高空。
螭吻虚影腾空衔住铃铛的刹那，所有铠甲骷髅整齐地单膝跪地，铁链锁住的石台突然投射出环状光晕。
苏灵悦揉着发烫的太阳穴后退半步，阴阳眼过度使用的灼痛感让她视线模糊。
恍惚间瞥见墨寒渊用剑锋挑起她腰间香囊，沉水香混着他伤口的血腥味，竟让躁动的灵异生物们瑟缩着退回暗处。
“西南角。”他突然扣住她手腕疾奔，剑柄螭吻鳞片刮擦岩壁迸发的火星，照亮了前方若隐若现的青铜门浮雕。
她的绣鞋踩到某种粘稠液体，低头看见青砖缝隙渗出胶状物，正在缓慢拼凑出半个甲骨文——
墨寒渊突然将她扑倒在地，蛇形生物残存的头颅擦着发髻飞过，毒液在岩壁上蚀刻出的痕迹，恰好与铠甲骷髅们摆出的阵型完全重合。
苏灵悦撑起身子时，瞥见某块布满抓痕的岩壁闪过转瞬即逝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