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不可笑呢?她和母亲二人的一生都像个笑话,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事已至此,我还有一事问你。”她盯着应娘。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起先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当心导致的滑胎,如今看来是早有预谋。
“夫人大可宽心,这孩子就算保住,也留不了多久,何况这一去也能跟丽姐儿作伴不是?”应娘下巴微扬,笑的春风满面。
只要谢樱一死,府里的位子,还有那些金银财宝都是她的,怎能不叫人春风满面?
“你们当真是蛇鼠一窝的贱人!”
谢樱腹中绞痛,身体已经从椅子上滑下,七窍不断有血往外流,听到这话还是艰难的爬起来,想去扇应娘的耳光。
丽姐儿是她第一个孩子,生产的时候差点血崩,谢樱抱着小小的女儿,第一次觉得这世间有人与她血脉相连。
长到三岁却溺毙在了荷花池,等谢樱发现时早已没了生息,女儿乖乖待在自己怀里,好似活着一般,她想用身体捂热女儿,却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女儿的身体从富有弹性到完全僵硬。
她只恨不得捅自己两刀,问自己为何不时时刻刻跟在女儿身边,现在才发现竟是自己这位好姐妹,好姨娘的手笔!
应娘平日和顺柔婉,温温柔柔的陪在谢樱身边,让从小自卑的她以为有了密友,便格外珍惜。
女儿夭折后,又是应娘侍奉左右,她以为二人的关系不似寻常人家的妻妾,如今看来都是镜花水月。
应娘挑挑眉:“这正妻的位子原本就是我的,你不过是依仗权势夺了而已,成哥和我青梅竹马,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做姨娘?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贱人!”
谢樱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从前那些舍不得夫君另宿他处,又见不得好友不得宠爱的纠结,简直像戏台子上的丑角。
她在夫君和好友之间,愁肠百转不得安宁,而他们二人恩爱甜蜜的骂着自己这个插足之人。
她好恨,好恨呐。
“你们这对狗男女,要不是我的钱财,你们怕是不知在何处讨饭!”
五脏六腑好似被人活生生捏碎一般,谢樱眼前已是一阵阵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