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象限的熵值正在突破奥本海默极限\"少年用冻僵的手指摩挲锚定器的卡西米尔凹槽,父亲临终前嵌入他胸口的时轮碎片突然发烫。皮肤下浮现的量子云状星图,将城墙外正被虚数空间蚕食的贫民窟投射在视网膜上:那些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棚屋正在经历拓扑相变,流浪汉们碳基躯体的费米子结构在维度褶皱中分崩离析。
熵时枢的量子钟开始降维轰鸣。第一声钟波穿透现实膜时,陈夜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七重相位中分裂:某个时空的自己身着星尘战甲在反物质雨中坠落,缠绕玻色子锁链的祭司正将婴儿封入克莱因瓶,最终所有虚影坍缩为父亲瞳孔里冻结的熵火——那簇来自大撕裂纪元的末日残焰。
当第九次钟波扫过视网膜,城墙外悬浮的十二面体雨滴突然静止。陈夜发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留下拓扑环状的雾痕,耳畔传来无数平行自我的量子低语。他颤抖着触碰最近的雨滴,超流体表面的德西特膜应声破裂,暴露出内部蜷缩的微缩宇宙——某个时空的自己正在黑洞视界处挣扎,双手抓着正在蒸发的霍金辐射绳。
\"观测者效应\"少年猛然缩手,父亲笔记里的禁忌词汇在齿间炸开。锚定器突然迸发伽马射线暴般的光芒,将方圆三米的时空曲率改写为克莱因结构。他看见护城河倒流成环状奇点,鱼群在四维褶皱中呈现无限分形,而熵时枢顶端的量子钟表面,来自不同纪元的文明芯片正拼合成莫比乌斯纹章——那纹章的核心位置,赫然空缺着与他胸口的时轮碎片完全吻合的凹槽。
暗物质风暴就在这时撕裂天空的膜结构。陈夜目睹紫色涡流中降下十二具熵骸,这些来自热寂纪元的遗民通体布满反向熵增的晶簇,胸口镶嵌的逆时齿轮正在改写局部因果律。为首的熵骸抬起量子退相干化的手臂,城墙的晶体结构开始呈现超导态,陈夜感觉自己的神经元传导速度被强行降低到普朗克时间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