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嫌弃地用帕子掩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皇上吃了一次便觉得恶心了,臣妾可是日日都吃呢,这味道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世兰,替朕擦一擦。”黏糊糊的触感让胤禛的眉眼皱成一团,他费劲把胳膊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将脏了的地方扯到一边。
年世兰冷漠地斜了他一眼,忍着恶心用帕子随便在他脸上蹭了几下,随即把帕子丢的远远的。
“世兰这是嫌弃朕了?朕这一病,连世兰都嫌弃朕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放到年世兰手中的瓷碗上,“你都知道了?”
年世兰用力将碗摔在地上,细长的手指指着胤禛的脸,黑眸被泪水浸湿变得更加水润,“臣妾难道不该知道吗?皇上处心积虑那么多年,难道还想要臣妾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不成!”
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眸子里满是控诉,“臣妾本以为皇上是真心对臣妾的,没想到在王府的时候您便防着臣妾。端妃的那碗安胎药就是是吉祥动的手脚还是皇上您动的手脚,没想到是祝安命大,倒是让端妃的孩子白白流掉了。”
胤禛眸中带着不忍,他皱着眉头看着年世兰宛若癫狂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年世兰说的都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您日日让御膳房送来的燕窝真的是为了臣妾的身子着想吗?那皇上您为什么不吃呢?若是不想让臣妾怀上龙胎,大可不必来翊坤宫。表面上装的宠爱臣妾的样子,背地里却处处提防臣妾,提防年家。你当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
年世兰泪如雨下,仿佛将这多年来心中积压的怨气全部倾诉了出来。
“世兰,朕,朕是有苦衷的,你当朕做这一切就不会心痛吗?”胤禛眼角湿润,他伸出手往年世兰的方向虚空地抓了抓,又无力地垂了下去,“你若是在朕这个位置上,就能够体谅朕的难处,朕不光有你,有祝安,还有大清的百姓,一些事情朕不得不未雨绸缪。”
“我不想听!”年世兰背过身去,“你为了旁人就能心安理得的害死我的女儿吗?那件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胤禛垂下眸子,深深叹了口气,“是朕的错,朕愧对你